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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陈思达作乱的那一夜,在皇帝的周围,也是布满岗哨。

虽然李延不曾责怪过他半句,他却觉自己是罪人,没能抓住这次的机会。

在这里都如此了,等皇帝回到长安,更是不可能再靠近半分。

他起了身,待扶起主人,却见他顺势翻了个身,仰面躺在秋草丛中,闭目向天,一动不动。

李猛知他是在思虑事情,不敢惊扰,在旁耐心等待。

李延仿佛睡着一样,在山顶仰卧许久,忽然,他抬手,用他一根修长、骨节均匀的指,摸过面门中央那一道至今还未完全褪尽的剑痕,用指腹轻轻摩挲那伤痕片刻,接着,慢慢睁眼,目光闪烁了下,从地上起了身。

他不再看对面山麓里的那一条还在前行的望去见不到尾的队伍,迈步下山而去。

东都。

留守使府在傍晚的时候,收到了一道送自长安的信。

信是宁王亲笔所书,传来一个喜讯。裴萧元因在大射礼上夺彩,被圣人择为驸马都尉。

大婚之日也已择定,乃下月的初八日。

裴冀将贺氏唤来,和她说了这个消息。

第93章

贺氏乍闻惊喜不已,更生感慨,正想说郎君和公主在甘凉婚事虽然未成,绕了一圈,如今终又结为配偶,这不是缘分是什么,忽然想到些隐情,望一眼裴冀,见他神色喜忧半掺,仿佛怀着心事,便不再多说什么,只低头掐了掐指,略略算了下时日,抬眼笑道:“公主降我家郎君,自是莫大的喜事。当初郎君去长安时,行程仓促,更不曾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喜事,弄得那边如今就只一个青头在。”

“他冒冒失失的,先前我总担心他惹祸,好在平平安安无事,如今大喜事临门,虽说崔家那边必也会尽心尽力,但我们这边,光青头是不够的。今日九月二十三,离大婚只剩半个月了。时间是有些紧,好在此地离长安也不远,我即刻赶去,路上走快些,几日便能到,到了,多少应能帮上些忙。”

裴冀将她唤来,本就是如此打算,又吩咐她不必急着回来,自己这边用不着她照管。贺氏自然明白他心意,微笑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。就是翁公你年纪也大了——”

“我这边无妨,你尽管放心去。照管好那边的事,就比什么都好,我也才能放心。”不待她说完,裴冀便如此说道。

贺氏应是,二人又议了些备婚之事,贺氏告退而出,一番准备过后,带着一道从甘凉跟来的烛儿乘了马车,匆匆出发去往长安。